荔枝美人玉荷包
散文  2015年05月30日  阅读:487

一年一度的玉荷包荔枝产季,谱写着无尽无涯的师生情缘。从无数荔枝品种中脱颖而出,玉荷包建构了一番荔枝王国的特殊风华。以物拟人,以人叙事,这就是教育的真谛,总是希望学生能够在绵绵的人生旅程中,出人头地、出类拔萃……

唐朝诗人杜牧,在〈过华清宫〉诗中有云:“长安回望绣成堆,山顶千门次第开。一骑红尘妃子笑,无人知是荔枝来。”相传杨贵妃喜欢吃荔枝,唐玄宗为搏得红颜一笑,不惜劳师动众,派人乘驿马从四川、广东专程送到长安。千里送荔枝,可见荔枝自古以来就是魅力无穷。

然而,拜现代交通运输的便捷,运送新鲜采摘的荔枝,已经和唐代的驿马传送方式,有着天壤之别了。就在五月下旬的“小满”节气过后,两位不同届别的研究所毕业学生,不约而同地在同一天的上下午时分,透过产地直销的方式,从高雄的大树地区,寄来了盒装的“玉荷包”荔枝。让我也不禁惊觉,时间过得真快,似乎在转眼之间,一年一度的玉荷包采收季节又来临了。

位处于台湾南部的高雄大树地区,堪称是台湾最大的荔枝出产地,尤其是籽小肉嫩的“玉荷包”品种荔枝,更是打响知名度而远近驰名。大树地区濒临高屏溪畔,台湾知名的佛教圣地──佛光山,就在这个地区内。境内丘陵连延起伏,荔枝树影映象盈野,每年的端午节时分,正是荔枝的盛产季节,鲜红的荔枝处处垂挂,染红了整个的高低山峦,堪称是这个荔枝王国的另一道美丽的风景。

大树地区的原种荔枝,据说系来自于中国大陆的黑叶荔枝,只是现在所种的树种,已经大部分是属于改良的黑叶荔枝以及细籽荔枝了。荔枝为亚热带果树,属无患子科,台湾目前有高雄早生、黑叶、玉荷包、桂味、红荔、三月红等二十余种品种,其中以早熟、小核品种的玉荷包,成为荔枝个中的极品。

“玉荷包”荔枝,是因其“果型如荷包,果肉如玉般”而得名。玉荷包荔枝外表红绿相间,表面有凸刺,果型上圆下尖如心型,果核小,果肉丰厚肥硕有弹性,甜中透酸,清爽而奔放。剥开玉荷包时,不流汁液且不黏手,汁甜、籽小、味香,成为其特色。无论是果粒、质量、市价等级,均居于台湾现有荔枝品种之冠!

玉荷包荔枝果实硕大、果核小,果实壳内被酸甜清爽的果肉满满填覆。由于一直深受民众喜爱,所以大树地区的栽种面积,也因之而逐年增加,而有着“玉荷包故乡”之美誉。其实,大树地区的丘陵、山峦地形,原本是以种植菠萝为主,一直到1950年代,才真正有荔枝的出现。当时的荔枝植栽,仅有黑叶荔枝一种,后来在农民不断的研究下,才渐渐有了各种不同的品种,玉荷包就是其中之一。

其实,正确地说应该是玉荷包的品种,早在栽种黑叶荔枝时期就已经存在了,只是仅出现在极少数的荔枝树而已。不过,当时的玉荷包有个困扰的问题,就是虽然它开花的花苞数量很多,但是却很容易在成长的过程中,受到外在天气因素的影响而产生落果现象,所以产量一直并不稳定。后来透过稼接以及栽培技术的改良,才让玉荷包的生长,逐渐趋于稳定状态。

玉荷包荔枝每一年的发展期很短,大约只有半年左右的时间,与菠萝不相同的是,荔枝无法用产期调节的技术,将市场予以有效的区隔。所以,玉荷包每一年的产季相当固定,产期也只有短短的十四天左右而已,错过了这段期间,那就只能等待来年了,因此堪称是一种相当珍贵的水果。

俗话说“姜是老的辣”,这句话也同样可以印证在荔枝树上。事实上,荔枝也是老树所结出来的果实最好吃。荔枝树的树龄越老,果实肉质越是软Q,所饱含的汁味也将更为香醇。这就好像是一瓶陈年老酒一般,愈陈愈香。因之,美味的荔枝,的确是需要时间等待的。

为了让荔枝树不致于长得过高,因此在每年10至12月的孕育期间,农民会开始为荔枝施肥。这项工作,不仅要为荔枝树作好保养的工作,也为其开花期预做准备。在这个阶段中,农民会用自制的小刀道具,环绕上面的荔枝树干划上一圈,目的是要切断树木的吸水层,让养分不会吸收到上端,整棵荔枝树才不会长得过高、过大。

这种人为非自然的方式,一方面系为了方便采收,另一方面也是避免长出过多的新芽,来不及在产季开花,而间接影响到结果的数量。只是此一纯粹立于经济观点的思维,显然已经违背了大自然生态的法则。至于如此做法是否正确,则又是另一个见仁见智的问题了。

由于荔枝的外壳很容易变黑,若想将荔枝保存久一些,荔枝果农提供了一个关键做法。那就是可将荔枝逐颗剪下(留一点小蒂头),将荔枝浸入盐水后捞起,并用报纸包覆,随即放进塑料袋中,置于冰箱底层。如此在一星期之内,荔枝仍可保持原来的色泽,而且风味依旧、不失原味。这真可谓是小小的经验巧思,其结果却是大大的不同。

虽然,在我的家乡台南,是不出产荔枝的,顶多仅是见过一些龙眼树而已,但是龙眼和荔枝这两种果实的风味,可谓是大大的不同。但是目前在这第二故乡的高雄,我却可以在这玉荷包荔枝的产期中,如同唐朝的杨贵妃一般,轻易地品尝着这人间的美味,只是排场的大小和氛围,悬殊有别而已。

看着这红中带青的玉荷包外形视野,品尝着此一“酸中带甜、甜中有酸”的五月荔枝风华,那份浓得化不开的师生情缘,早已随着往日的晨昏星月之记忆,跨越了宽阔的高屏溪地理界限,让心灵尽情地奔驰于高雄与屏东两地之间……